L'amore e cieco

躺在診療床上，閉上眼，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，一顆又一顆的滑落。

五分鐘前，難得放假的星期六，手機響起昨天交貨的客人手機號碼，有種不祥的預感。「字太小了，不對呀！不是這樣做的啊！」客戶在電話裡咆嘯著。昨天晚上在客戶的店門口罰站的半個小時，上個週末通宵幫客戶趕稿，下個禮拜四又是東西交不出來會被罵到臭頭的最後期限。沒有聲音地，沒有預兆地，淚水跟水脈裡暗流一樣，突然湧出。

「凝心靜氣啊！」想起懶惰用了好一陣子的暱稱。凝心靜氣，對，我需要凝心靜氣。我沒有時間自怨自艾，星期一還有四篇文章要交，還有兩個會面，還可能要出差做簡報。

醫生進來，幫我拿掉身上的針，「最近壓力很大，很累啊？」’我點頭微微笑。「這是文明病啊！」醫生跟我都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。

開車回家的路上，還是無法甩脫籠罩在身上的那朵烏雲，朋友來電，「你今天不用上班啊！真是太神奇了！不用上班耶！好難得喔！」電話裡頭誇張的語氣，讓我噗嗤笑出聲來。「好啦！你太誇張啦！」趕忙著制止他，卻是最近難得感到的輕鬆愉快。